“瓣瓣心香，袅袅生净土莲邦。心期，纵一日相交，便千劫不忘；经卷相授，鱼山呗，曲曲悠扬。古长亭里，丹青寄意。夕照**，白堤断桥。叹烟雨飘摇，垂枝碧桃，缘谁开！此刻又梦回前朝，问一句，君到未到？”

我边写歌词，边试着谱曲。

“善为，在吗？”师兄轻轻叩门

“在，师兄稍等”我边说边起身开门

怪哉，怪哉，今天的师兄看上去不同于以往。神色似乎有些故作神秘。

我决定先发制人：“你不对劲啊，老实交代，是不是偷偷犯了什么事。坦白从宽，抗拒从严。如果你表现好，比如带我出去玩，我会考虑帮你隐瞒”

“又胡闹”大师兄用食指敲了敲我的脑袋“我找你是有正事”

“哼，对我而言，下山玩才是正事”我揉揉脑袋，一脸不服。

“你我确实要下山了”

“啊，太好了，我要去醉仙楼胡吃海喝，我要偷偷吃肉！”迫不及待去翻箱，拿出我用布包好的碎银子。“这是我阿娘上次来看我时，带给我的。走，我请你吃水煮青菜”没辙，善导不像我，他持戒皎若冰霜，丝毫不犯。绝不可能偷偷吃肉。

即便下馆子，也是吃水煮青菜配米饭馒头。其实清炒蔬菜是可以吃的。但我嫌麻烦，不乐意给他点。我总不能跟小二说：“来盘炒青菜，不要放葱，不要放蒜，不要放辣椒，不要放...”算了算了，想想都麻烦。不如直接说：来碗清水煮菜。方便省事。

“就知道吃！我们是奉师命要去办正事的”

“正事？难道山下有妖邪作祟？”

“与其说妖邪，不如说冤亲债主。你先收拾行李，即刻出发。路上我再与你细说”

我一脸坏笑，“嘻，哪里需要特意收拾行李。看到没，我早都备着呢，拎包即行，说走就走”

出发！目的地：并州城！

快到并州时，师兄突然问我

“善为，你可记得古时公案：人面疮”

“记得。藏经阁的古书里有记载：悟达国师在讲经时起一念贡高我慢之心，使冤亲债主附身于膝盖之上，生出人面。那人面疮，眉目口齿皆与常人无异。若用饮食喂他，能象人一样的开口吞啖”

“对，后来幸得迦诺迦尊者，化身为西域异僧，赐下三昧法水，道破前缘，才令解脱夙怨。此即是佛教有了慈悲三昧水忏的缘起”

“说起这前缘恩怨：悟达国师十世前曾是西汉的袁盎。袁盎向景帝进言，使得晁错在东市被腰斩。那人面疮即是被屈斩的晁错，千百年来冤魂不散，一心寻仇。偏偏悟达国师十世皆为僧，还清净戒行，所以并不能靠近。直到这一世，忽生一念骄慢，才有机会下手。可见我慢高山，不留德水。当慎之戒之。

“明白，天之道，高者抑之，下者举之。所以满招损，谦受益。”配合着师兄讲完大道理，我突然反应过来。“师兄，你突然提此公案，绝非无缘由的。莫非与我们此行有关？”